可今天,田尔耕送来的这份东西像是一把烧红的铁钳,狠狠地撕开了那层无奈的伪装,露出了内里早已腐烂生蛆的真相!

        什么人心思变?根本就是从根子上就烂了!

        “朕在这里宵衣旰食,励精图治,试图挽天倾……而这群朕最为倚仗的鹰犬,这群从太祖时就享受皇恩的家贼,却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卖掉这条船,去换取新船主的船票!”

        “锦衣卫只忠于皇帝,这是骆家几代人传下来的立身之本!到你骆养性这里,竟连根都不要了!好!真是朕的好鹰犬!”

        滔天的怒火在胸中焚烧,可朱由检的脸上,却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显露,他越是愤怒,神情便越是冰冷,对于这种噬主的家贼,简单的死亡,都成了一种恩赐。

        朱由检看着下方战战兢兢的田尔耕。

        这位指挥使有能力有野心,更重要的是,他的一切都维系在自己身上。

        但骆家毕竟在锦衣卫经营了数十年,门生故旧盘根错节,田尔耕接手时日尚短,要他对自己曾经的上司,对一个在卫所内拥有巨大潜藏势力的家族下死手,心中会不会有顾忌,会不会有一丝香火旧情?

        于是,他身体微微前倾,那轻描淡写的语气却带着千钧之重,缓缓落下。

        “田尔耕。”

        “臣在!”田尔耕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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