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家毕竟是锦衣卫宿将,门生故旧遍布朝野。”朱由检的声音很温和,仿佛是在体谅他,“要将骆氏满门下狱,再把骆养性押至西市凌迟处死,以儆效尤。此事若是棘手,朕,可以问问西厂的周全,看他得不得空。”
田尔耕瞳孔急缩!
陛下让西厂来操刀?
让西厂去凌迟锦衣卫的人?
这传出去,他田尔耕还有何面目立于朝堂?
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岂不成了天下最大的笑话!
整个锦衣卫系统,都将颜面扫地,再也无法在西厂面前抬起头来!
一瞬间,对骆家罪行的愤怒,对未来的恐惧,对前途的担忧,所有复杂的情绪都被一股更炽烈的火焰所吞噬那是被皇帝当面质疑忠诚与能力的巨大羞愤!
田尔耕的头发丝仿佛都一根根竖了起来,他猛地一个头磕在冰冷坚硬的金砖上。
“陛下!”田尔耕的声音嘶哑而坚定,带着一丝被逼到绝境的狠戾,“莫说一个骆养性,便是十个百个,臣也亲手为陛下剐了!臣若连这点家丑都清扫不净,有何面目再见陛下!请陛下静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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