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冬月的燕京城,晨雾像掺了煤灰的纱,裹着苏家大院的青砖黛瓦迟迟不散。
林凡攥紧帆布包带,指尖蹭过包角磨出的毛边——
里面装着笑笑的换洗衣物,还有他熬夜拟的店铺进货单。
石凳上凝着薄霜,是昨夜降温留下的痕迹;
正房窗棂后,退休的苏定方老太爷该在翻那叠印着“内部参阅”的老报纸,而岳父苏振邦,这位军部高层的声音或许刚从电话里落下,内容或许关乎某支部队的冬装调配。
这是个咳嗽声都能让半个军政圈侧耳的家庭,可此刻,他林凡连跟书房里议事的苏瑾华、苏瑾国打声招呼都不敢——
一场针对他的浑水已漫到脚边,他怕牵连任何人。
指尖摸到衣领上那枚草莓塑料发卡,是今早笑笑踮着脚别上的,奶声奶气说
“爸爸戴着,就像我陪着你”,
他赶紧塞进内袋,贴在左胸,那点塑料的温热,成了此刻唯一的支撑。
转身踏出院门时,雾汽钻进衣领,冷得他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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