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如“技校”授人糊口之技,一个似“重点高中”专造科举利器,道不同,渐行渐远,也是常理。
孙秀才捋须,话锋倏然一转,目光看向赵夫子身后的王明远:
“听闻文启兄慧眼识珠,蒙学中竟出了块璞玉,欲琢之成器,行科举大道?今日既来,何不让老夫这半截入土的人开开眼?也好与我书院中这些不成器的弟子,切磋砥砺一番。”
语气里三分客套,七分考校,更隐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傲慢。
赵夫子神色不动,只侧身将王明远让至身前,枯瘦的手在他肩头轻轻一按,力道沉稳:
“伯安兄既有此雅兴,自无不可。明远,且让孙夫子看看你腹中经纶成色几何。莫惧,亦莫矜。”
他目光沉静,既是安抚,亦是嘱托。
孙秀才这才正眼打量王明远。
少年一身洗得发白的靛蓝直裰,料子是最寻常的土布,袖口还带着浆洗过度的毛边。
然其身量挺拔如新竹,面容清俊,眉宇间一股沉静之气与农家子弟常见的瑟缩迥异,尤其那双眸子,澄澈明净,不卑不亢地迎视着他,竟让见惯了富家子弟骄矜之态的孙夫子也生不出厌烦之心。
“既习举业,《论语》《大学》乃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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