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才端坐回廊小案后,随手拈起一枚玉竹镇纸,语带机锋。
“《论语·为政》有言:‘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何解?此罔、殆二字,当置于举业之中,又当如何避之?”
王明远略一沉吟,声音清朗:
“回山长,罔者,迷惘而无所得;殆者,空疏而近危殆。
于科举而言,若只死记硬背经传章句,不深思其义理贯通、时务印证,则如入宝山空手归,临场遇变题必罔然失措,此谓学而不思之害。
若只空谈性理,妄发议论,不扎根基业,不熟制艺格式,则如沙上筑塔,文章必浮泛空洞,易被黜落,此谓思而不学之危。
避之之道,当以经义为骨,时务为肉,思学并重,骨肉匀停,方得文章之体。”
孙秀才眉梢微挑,未置可否,又抛一问:
“《大学》开篇即言‘大学之道,在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然则‘明德’与‘亲民’,孰先孰后?何以贯之?”
“德为本,民为用,止善为归。”
王明远答得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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