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苦笑:“欧阳永叔那道《朋党论》的上书,虽说是辩解君子结党不为营私,但对陛下而言,为公为私都不是为君王,这便是错了。”
范仲淹黯然颔首,但还是安慰韩琦道:“陛下是仁君,他只是略微敲打我等,过一段时间,应该就会将我们召回。你我记住这个教训便是。”
记住教训……韩琦心情更加低落。
他们一系列激进措施的信心基础,都是建立在皇帝确实是与他们志同道合,是至公的圣君,愿意与贤能的士大夫共治天下的基础之上。
他们从一开始,就错了吗?
韩琦转移话题:“你是哪一位曹家子的夫子?”
范仲淹道:“皇后的侄儿曹暾,乃是郎君。”
汉代时起,官宦子弟都可自称“郎君”。但自唐时起,“郎君”也是太子的别称。
韩琦想说什么,但又抿住嘴,只是脸上浮现一抹焦躁。
两人为挚友,即使韩琦不说,范仲淹也知道韩琦想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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