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昀跪在一旁,观察一番后,暗自思忖陛下待沈文远似乎格外不同。天子有令,他自然恭谨答道:“回禀陛下,乃是枉法诬贤、结党营私、蠹害政治之罪。”

        并没有行刺天子,谋逆之罪。她看着沈文远的面色变幻,喜怒惊惧忧一时交杂。极为狼狈之时,又怎能藏的住心思?

        姜昀心中也好奇沈文远的反应,却不敢在女帝跟前打量他。

        “念之,你可懂朕的一片苦心?”沈握瑜的情绪几乎没有波澜,如同一张白纸,倒方便她模仿任何情绪,看着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谋逆之罪,足够他和爹娘死千百回,“枉法诬贤”确是留有余地。

        沈文远想起母亲的呼喊,只觉得什么东西在渐渐倒塌,他还是希望她能饶过他的家人,可以免于赵毅的折磨,先前直挺挺的脊梁,一瞬间如玉山倾颓。

        他可以为了尊严不要命,却不能置至亲于不顾。

        英国公本不遵儒道,却一直教导他“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父亲教他做伪君子、真孝子。

        “陛下当真肯放过罪臣的家人?”这话一开口,他便知道自己输了。

        倘若沈瑜肯放过他的家人,必定会从他身上得到一些东西,纵使他想不出自身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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