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着沈文远的神策军将领扣着他的肩,让他跪下来叩拜女帝。

        沈文远倒不介意这些,沈瑜登基以后,他跪了她无数次,世间还有什么尊卑之别抵得过君臣?更何况成王败寇,他输得比想象中还要快。

        自以为销毁了证据,却还是破绽百出,这是一场极不平等的博弈。

        他感觉自己置身水牢中,口鼻间都是红色的水,幻觉似乎磨灭了现实的粗粝感。

        “念之,怎生落得如此狼狈?”沈握瑜从御座上走下来,弯下腰来,头上珠子的随之轻轻晃动,点点阴影落在眼睑下。

        她抬手拂开他额前湿哒哒的头发,指尖绕着他的眼眶转了一圈,顺势而下划过鼻梁上的血痕,那神情仿佛是在看一只落水的猫儿狗儿,责怪它顽劣,又似乎带着些居高临下的怜悯,可眼神冰冷得很。

        沈文远觉得一股寒意从眼眶蔓延到鼻梁,夏日的雨总归不会有刺骨之意,天子的手却有。

        沈文远别过脸去,似乎想将她抚过的半张脸藏起来,被人束缚的双手紧紧攥着,仿佛能听到骨节碰撞的声音,他说:“我已如败家之犬,你不如给我个痛快。”

        沈握瑜并不想放过他,单手钳住他下颌,目光落在他流畅的下颌线上,这副皮囊越是狼狈不堪,越是赏心悦目。

        沈握瑜闻言一笑,直起腰来,修长的身姿如滴水观音一般,背对着他而立。

        “姜统领,你告诉沈大人,是以何罪名查抄国公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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