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并未离开,她想替女帝更衣,沉船一事让她怀疑起女帝身边伺候的人。
沈握瑜着天子朝服,沈瑾将花结长穗宫绦系在她腰间,系朝项太明御丝带时,低眉说了句:“陛下又清瘦了不少”。
沈握瑜的眉眼掩映在十二珠旒之下,同先帝一样,她生着凌厉的凤目,眼尾细长上扬,一双眼睛看人时,仿佛是仵作,那是一种审视死尸的目光。
“瑾妹还是回去歇息,瞧你眼下一大片乌青,想来是衣不解带替朕侍疾,甚为辛劳。”
原身总是唤沈瑾“瑾妹”,而不是用身份称呼对方,显得亲昵。故而沈握瑜传袭了下来。
沈瑾目光微微一动,顿时落下泪来,姐姐时刻关心着自己,她却无力替姐分忧。
“阿姐,是我无能,不通朝政之事,往后必定勤勉起来。”
沈瑾有自知之明,最大的追求止步于不拖姐姐后腿,她顿了顿,又开口说道:“沈家现下唯有表兄是栋梁之材,能替阿姐出力,相信他定能查出幕后指使。”
沈握瑜伸手替她揩去眼泪,温热的液体落在手上,霎时便变得冰凉,眼下顿生寒意,沈瑾眼皮一跳,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一举一动,她皆是尽力复刻回忆中的场景,演好原身。眼泪这东西无用至极,沈握瑜平生未曾落泪,没有心,也就没有伤心事。
表兄?这傻妹妹还不知道,原身念着沈家宗亲,落水前曾敲打过沈文远,意在劝他收敛爪牙,可有什么用呢?反而让他绝心背水一战。
先帝在世时,沈文远还是四品门下侍郎,新皇登基不过短短两年时间,他就成了内阁二把手,声名日盛,暗中结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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