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只为辅佐明君,念之一片赤忱,可惜朕不需要识大体、顾大局的君后。”她脸上嘲弄的神色愈浓,不知是在嘲笑沈文远,还是她自己。

        沈瑜长于深宫,从来没人告诉她男女之情究竟为何物,可她无师自通,她知道真心相悦的人,眼里哪里容得下旁人。

        情窦初开时,沈文远和哪家的贵女多说了一会儿话,她知道若是愠怒则有失气度,可不受控制地觉得心里难受,沉默着赌气好几天。去上林苑时摘青涩的橘子骗他吃,算作是惩罚;要他答应陪她提灯赏鱼,算作是补偿。

        沈瑜十一岁那年,他从猎场打马而过,聊赠她一枝海棠,唯独给她一人。她欢喜不已,斜插入鬓,海棠簪衬得少女多了几分娇媚。那时候的一支海棠,比他后来送的凤钗不知要好上多少。

        沈文远闻言一滞,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陛下或许会需要真心思慕您的荩臣。”

        “臣沈文远,倾心小瑜多年。”

        他想起荼刹的话,想要移魂之术大成,还需要天子的血与泪。他不得不兵行险招,反正信这些巫蛊之术,已是癫狂之举,又何惧再疯一些呢?

        沈瑜想开口训斥他这浅薄的“真心”,可心里的情绪如沸腾的水,她觉得快要踹不过气来。

        这种带着肮脏算计的真心,也是真心吗?

        沈文远见御座上的女人双目放空,双手颤抖着捂住心口,一种征服感油然而生。这权力的化身,因为他的几句话就如此失态,他得意极了,同时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痛楚。

        他想:我们彼此有情,却偏偏要站到对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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