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未走,他奉了天子的旨意,这几日都要好生照看小公爷。幸好皇恩浩荡,准了他可在榻前的降香黄檀椅上休息,方才还喝了盏浓茶,倒不至于犯困。
“眼下是几时?陛下御驾何处?”他想问沈瑜许多事,不知他父母是否已无虞。
一旁伺候的李太监答道:“小公爷,现下是亥时了,陛下尚在政事堂理政。”如此说来,他睡了约莫一天一夜了。
沈文远环视宫内的太监、宫女,都是新面孔,这让他有些不安。
“小公爷失血过多,该进些人参当归汤。”小太监按照张太医的吩咐端来煨好的药。
“不必了”,沈文远摇了摇头,刚醒过来,嘴里还有股血腥味,他实在不想再添股苦味。
张太医也劝了几句,沈文远仍是固执地不肯喝。他有些为难,守着这位爷,他感觉自己本就稀少的头发又要掉不少了。
从前人人都说小公爷是个好相与的君子,体恤下人,如今看来,许太医方知传言不可信。
“陛下御驾已至宫门,快准备好接驾。”御前伺候的大宫女前来传话,屋内一干人等黑压压跪下来,沈握瑜进来时,众人齐呼“陛下圣安,恭迎圣驾。”
沈文远不太情愿地用左手扶着床榻起身,见女帝饶有趣味地看着自己,并没有免礼的样子,于是只能忍着疼痛跪了下来。
“你们都起来吧”,沈握瑜今日着一身玄色凤纹常服,简单佩戴了凤钗,女帝甚少打扮,素来是将头发束冠,原因无他,权力高度集中造成了政务繁忙,她没那么多时间让宫女梳发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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