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内亦跪了一片的人,披麻戴孝,入目皆白,愈发刺眼。他们的哭声已不似最开始响亮,而是低低隐泣,让人心烦意乱。
守灵到了最后一夜,明日便要下葬,这是最后的时刻了。
魏应舟屏退众人,要与镇国公单独待着。他毕竟是唯一的儿子,宋氏也哽咽道:“你最后再和你爹说些话吧,记住,说些好听的啊。”
幽深的夜里,明烛飘忽,他孤身一人跪在蒲团上,原本宽阔笔直的背脊却莫名显得有些瘦削,灯火映得他木然的脸忽明忽暗。
魏应舟将头靠近那冰冷的棺椁,那冷淡的无动于衷的脸上,忽地出现了无比柔和的神情。
他就以这样的姿势,静静地呆了很久很久。
直到门被轻轻推开,身旁传来衣料窸窣的声响,她默不作声,也不看他,只是安静地跪在他身侧。
他声音沙哑:“我说了,让我一个人待着。”
“我只是觉得,”身侧的女子攥紧了散在蒲团上的衣裙,温声道,“你向来孤身,可是如今……应该有个人陪着你。”
顿了顿,她声音很轻地说:“这么久了,对着他,你有开口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