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这只大杜鹃声音嘹亮地喊了一下,见老头呆呆傻傻的,她不由得歪了歪脑袋。

        “去!”刘泽清有些恼怒地想要将这只杜鹃给赶走,因为这玩意不太吉利!

        白居易有诗言:“其间旦暮闻何物?杜鹃啼血猿哀鸣。”杜鹃在文人之中,一直都扮演着不太光彩的角色,寓意着悲凄和不祥等。

        “雀洲!”袁可立阻止了刘泽清的动作,“让她留下来歇歇脚吧。”他看着这只颇有灵性的布谷鸟,眼神之中透露出几分喜色,感叹道:“不知不觉又到了播种的时候了,时间过得真快啊,不知道老夫我还能不能吃上今年的新谷呢。”

        刘泽清张着嘴,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去,低着头无声抽泣。

        如果是以往的时候,以老袁头的敏锐,是一定能察觉刘泽清的异常的,毕竟他可是连努尔哈赤女婿都能策反的人,其心思细腻远超常人。然而现在的他却有些昏昏沉沉,并没有注意到刘泽清的异常。

        “经略相公,你身体不好,还是先回去吧,不能再在海上奔波了。让陛下派御医给你看看,那些个庸医给你开的药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再这样下去可如何是好!”刘泽清急切道。

        袁可立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颇为豁达地说道:“草木荣枯,天道轮回。人嘛,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

        老夫我马上就七十岁啦,人到七十古来稀,老天待我不薄啦。《黄帝内经》有云:‘丈夫七旬,肝气衰,筋不能动,天癸竭,精少,肾脏衰,形体皆极。’我这是寿元已尽,虽扁鹊何益?!”

        以往对老头言听计从的刘泽清,却倔强地摇了摇头,说道:“既然经略你不肯走,那就奏请圣上,让他下旨把你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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