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它碰上自己的手之前,麦明河一蹬地面,勉强扭过身子,又将右手伸出去,抓向了圆脑袋的脚腕——一只手抓不住的话,两只手行不行?
她知道这想法或许很天真。她知道,自己陷入了普通人类难以抗衡的困境里。
这世界好像车轮一遍遍地从人身上碾压过去,只为叫你低下头,开解自己、吞下不甘;她不知道怎么,自己竟这样活过了八十六年。当时再觉漫长、再觉熬不到头的日子,也一忽儿就过去了。
假如她时不时地再抗争一次,再抵抗一会儿,或许今天不至于满腹遗憾,不敢去想。
与世界上种种人给人制造出的缠烦磨难相比,这些怪东西称得上简单明了、直接得可爱。
不过是再伸一只手罢了,她办得到。
一定办得——
念头没有转完,麦明河脑海中短暂地黑了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她再次看清楚景物时,发现自己侧躺着,两手空空、松松软软地伏在地上。
第十二章麦明河·搞笑鬼片
圆脑袋早就爬起来,退远了;细长病人正将一截“蛇带”从她后背上揭起来,还差一圈,它就要彻底离开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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