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又道:“《大般若经》讲空性,不是要人否定一切,而是要人看破执着。就像小僧喝酒吃肉,”

        说着拿起酒葫芦晃了晃:“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执着于戒律是执着,执着于破戒亦是执着。”

        “妙!没想到你一个小和尚居然有如此见解。”黑衣人忍不住击节赞叹:“那''般若无知''四字,你待怎讲?”

        了因眨了眨眼:“施主此刻追问不休,不正是''有知''?小僧答得天花乱坠,不也是''有知''?真正的般若智慧,恰如婴儿视物,见山是山,见水是水,不加分别。待到学富五车时,反而不如当初了。”

        他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圆:“世人求智慧,如逐日之犬,越追越远。不如学这圆圈,无始无终,不增不减。《大般若经》十万偈颂,说到底不过教人放下罢了。”

        “教人放下……可放下二字,又谈何容易...”

        了因听闻一声长叹,那叹息如秋叶飘零,裹挟着经年累月的沧桑。黑衣人默然伫立,月光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剪影,良久才又开口,声音低沉似古井无波

        “小和尚,若有一日,你须在……至亲与师门间抉择,当如何自处?”

        了因闻言微微一怔,手中佛珠忽地一顿。

        夜风呜咽,卷起几片枯黄落叶在他僧鞋边徘徊不去,似在等待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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