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多喘口气。

        老张头摸着骨头缝里依旧藏好的冥钞——现在它什么也买不了,只能当个念想。

        乱葬岗……乱是乱,脏是脏,但他想起那里广袤的荒地。

        只要还有一口气,只要还能动弹,只要有哪怕巴掌大一块没人要的硬地……

        “活……活下去再说。”他用力拍了拍婆娘和狗蛋的骨臂,像是在说服他们也像是在说服自己,“能活一天算一天!乱葬岗……总有荒地,没人管,咱……从头再来!开垦一块!总有活路!”

        种地,这是刻在他们魂髓里的本能,也是他们在绝境中唯一能抓住的、微小却实在的支柱。

        虽然他们并不知道乱葬岗是什么情况,但也只能以此来安慰自己,来给自己一点小小的希望。

        队伍继续前行。

        而且变得越来越庞大。

        老张头一家三口被粗大的锁链捆着颈骨,夹杂在两千多名同样惶恐不安、散发着绝望气息的游魂长龙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枯骨遍地的荒野上。

        四周鬼卒的呵斥和锁链刺耳的碰撞声,还有同行游魂压抑的哭泣,像无形的重锤,一下下砸在他们空洞的胸腔骨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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