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善罢甘休的。”祝一凡的语气陈述着一个冰冷的事实,“他爹妈折了,湖跺鬼市那条赚钱的线也断了…他恨我们入骨。这种从小在腌臜堆里泡大的烂仔,什么都干得出来。”他掐灭了还剩大半截的烟,烟头在窗台的积雪上按熄,发出轻微的“嗤”声,留下一小片焦黑的痕迹。
“所以,”他转过头,视线穿透冰冷的空气,牢牢锁定我,“这才刚刚开始。”
窗外的雪似乎更大了,漫天漫地,要将一切都掩盖在苍白的寂静之下。但他们都清楚,有些东西,是雪盖不住的。
几天后,交警内部的气氛有点微妙的不同。关于湖跺鬼市的案子,细节虽未公开,但“好运来”彩票店两口子连同他们儿子被一锅端的消息,早已像寒风一样刮遍了每个角落。知道债主是谁的他们,看祝一凡和关青禾的眼神,带着探究,带着不易察觉的敬畏,甚至是一丝隐秘的…疏离。
傍晚,食堂人声鼎沸。
关青禾端着餐盘,习惯性地走向角落那张桌子。祝一凡已经坐在那里,面前放着一杯水。她刚坐下,一个档案牛皮纸袋就被他无声地推到我面前。
“于洋给的。”他言简意赅,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关青禾疑惑地打开纸袋。里面只有一张崭新的、还带着油墨味的刮刮乐彩票。没有刮开涂层。票面上印着极其醒目的广告语:幸运加倍!财富翻番!
关青禾捏着那张薄薄的纸片,指尖冰凉。它轻飘飘的,却仿佛有千钧重。上一次捏着类似的东西时,满心是疲惫生活里撞见奇迹的虚幻狂喜。此刻,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讽刺的沉重。
祝一凡看着我,镜片后的目光深不见底。“于洋说,算是…留个纪念,这些搞技术的家伙们的黑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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