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自登基以来,夜不能寐。朕命锦衣卫与翰林院穷数月之力,查遍《大明实录》、南北两京之实录副本,以及收缴上来的各地府县之志。朕发现了一件…让朕寝食难安的大事。”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仿佛在述说一个禁忌的秘密。

        “自万历四十五年起,天下之气,骤然转寒!”

        “万历四十六年,淮河封冻;泰昌元年,太湖亦封冻。伯雅,你可曾听闻,千里淮河万里长江,几时有过千里冰封之景?”

        “数年之前,朕在京师亲见西山之雪,至夏初犹未消融!而朕收到的密报,广东本是四时不霜之炎热之地,竟在过去十年间数度降下大雪,积雪盈尺,冻毙人畜无数!”

        “你觉得,”朱由检的目光如刀,直刺孙传庭的内心,“这,仅仅只是十年罕见的灾异之事吗?”

        一连串的发问,如同一柄柄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孙传庭的认知之上。

        他当然听闻过这些“奇闻”,但大多时候只当是地方官为了博取同情,夸大灾情而捏造的奏报。

        孙传庭从未想过,也从未有任何人,更不用说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会将这些看似孤立、散落天南地北的事件全部串联起来,进行如此条分缕析的推演!

        他开始意识到,皇帝要说的,恐怕比他想象的任何事情都要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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