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面似乎一片大好。

        几日后,孙传庭深夜再次单独求见了朱由检,他的脸上少了之前的欣喜,反而多了些深深的忧虑。

        “陛下,臣已将各府县上报的屯民数目与查抄田亩汇总,发现一个要命的问题。”孙传庭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疲惫。

        “全陕愿入屯者已逾百万之众,而我等以雷霆手段查抄逆产所得之田,即便算上那些无人肯要的荒地,满打满算,也仅够安置不足五十万民。尚有半数之民,无地可分!”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沉重:“如今全靠着陛下的天威与开仓之粮稳着人心,但长此以往,分地承诺无法兑现,人心必乱!臣遍查全陕舆图、田册,发现真正肥沃,灌溉便利且连片成规模的良田,只在一个地方了。”

        朱由检眉头一挑:“在谁手中?”

        孙传庭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在说一个谁都不敢多谈的名字:“军屯。”

        他详细阐述了边镇将领们如何将肥沃军田化为私产,又如何可能阳奉阴违,虚假配合的担忧。

        他本以为会看到陛下面露难色,或是震怒。

        然而皇帝的脸上却不见丝毫意外,反而露出了尽在掌握的笑意,“伯雅,你说的这些,朕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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