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的手指,在舆图上从福建轻轻划向了东洋,“所以,你一年的进项,林林总总,加起来超过八百万两白银。这个数字…朕的户部,一年也收不上来。”
最后一句话,轻飘飘的,却重如泰山狠狠砸在郑芝龙的每一根神经上,他只觉得浑身发冷,额角再次有冷汗渗出。
“陛下……”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任何言语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朱由检仿佛没有听到,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为了保住这门生意,你的布置也算周全。”皇帝的手指,点在了台湾与福建之间。
“航路,你舍弃了传统的琉球中转,开辟泉州至长崎的七日直航,能减少三成的运输损耗。很聪明。”
“护航,你有‘五虎游击舰队’常驻台海,用三桅炮舰在外围警戒,用更为灵活的鸟船编队运输核心货物。这套战术,连荷兰人的盖伦船队也屡屡吃亏。”
“最让朕感兴趣的,是你的情报。”朱由检终于缓缓转过身,那双幽深的眸子再一次落在了郑芝龙的脸上,那目光仿佛能洞穿人心,“你依托江南的盐商驿站,建立了一张从苏杭货源地到你闽南老巢的情报网,十二日内,消息必达。郑卿,你告诉朕,你是怎么做到的?”
皇帝这一问,哪里是想知道缘由。
这分明是在告诉他,你郑芝龙有多少家底,值几斤几两,朕这把天子之秤,早已称量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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