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朱由检缓缓再次踱步到那巨大的舆图前,背对着他,“丝绸、瓷器、茶叶,这些是肉,但只是浮在面上的油花。”

        他顿了顿,声音依旧平淡无波。

        “朕想知道的,是你那口锅本身。”

        郑芝龙的心,猛地一沉。

        只听朱由检用一种叙述旧事的语气说道:“朕这里有一笔账,你听听,看算得对不对。”

        “你的船队,要求所有出海的商船,都必须悬挂你郑家的令旗。一面旗,盛惠白银两千至三千两不等。仅此一项,一年收入,便不下两三百万两。”

        郑芝龙的脑子里嗡的一声,那点兴致勃勃的火焰,瞬间被掐灭了七成!

        这是他郑家安身立命的核心机密,是绝不对外人道的潜规则,皇帝竟知道得一清二楚!

        然而,这只是开始。

        “你垄断了福建至长崎的航路,丝绸、白糖、药材,概莫能外。倭国的银,吕宋的货,经你之手流入大明。两头抽利,一年所得,亦在三四百万两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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