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的目光缓缓抬起,投向了书房角落里那个侍立的身影。

        那人神情阴鸷,却又在皇帝的注视下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恭谨与畏惧。

        “魏忠贤。”

        朱由检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却让那阴影中的权阉浑身一僵。

        “你掌东厂多年,自诩耳目遍及天下。那么,你来告诉朕,河南巡抚所言‘稍旱’、‘民心安定’、‘无大碍的这份奏疏,与你东厂呈上来的那份奏报,哪一个,该被钉在国门上,让天下人看看?”

        魏忠贤的身子猛地一颤,冷汗瞬间从额角渗出,滑过他那张曾经权倾朝野的脸,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皇帝杀人前的味道。

        但他更清楚,皇帝此刻想要杀的不仅仅是人,更是那种弥漫于整个大明官场的安稳。

        魏忠贤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当即从阴影中抢出,跪伏在地,整个身躯紧紧贴着冰冷的金砖,用近乎嘶哑的声音泣告:

        “老奴该死!河南巡抚欺君罔上,罪该万死!老奴呈上的密报,字字泣血,句句属实!”

        魏忠贤没有再从怀中掏出任何东西,因为他东厂所有的情报,都早已摆在了那张御案上,被皇帝反复审视过无数遍了。

        “断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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