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他盯着老管家,声音如冰,“去,把你最得力的两个孙子叫来,带上大郎!别走正门,立刻去松江府找总督!”

        他的手指重重地敲在桌上,发出“笃笃”的声响,仿佛在敲击着家族的命运。

        “告诉总督大人,我张家愿献出昆山、太仓两地所有田产,分文不取,只求总督大人上奏天子,为张家求一条活路!就说我张瑞甫糊涂,冒犯了天威,但求看在江南安稳的份上,放过张家族人!”

        老管家已经吓傻了,只是呆呆地点头。

        张瑞甫深吸一口气,转向已经面无人色的幕僚:“若是总督不敢收或是不愿见,就让他们立刻转道走水路,去京师!告诉大郎,将我们密库里那些前朝的字画、宋版的孤本、还有那几箱东珠……所有能带走的值钱东西,全部带上!去京师,找礼部柳侍郎,找内阁的黄大学士!告诉他们,东西他们分了,只要能让陛下消气保住我张家,条件随便开!”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挣扎,但很快被更大的决断所取代。

        “告诉大郎,我们张家可以离开江南!到哪里都行,哪怕是去辽东屯边,去西南瘴疠之地,都行!”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压低。

        “如果实在保不住,就告诉那些大人,只杀我张瑞甫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

        然而,当“一人做事一人当”从他口中吐出时,张瑞甫自己却忽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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