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场不被计较很多年,临时才拿出来顶包当作作案动机的外遇,官方的说法是双方均摊责任义务上的“一时糊涂”,但是实际怎样已经没法追究了。

        比起通常会被怀疑的肤浅理由,邵梓其实也有些倾向于莫云晚施舍出的另外说法。

        ——袁耀出生前的那两年,实际上正是袁钟为首的一大家子人发现“长房长孙”先天患有严重的遗传病,经过多次名医咨询都得不到满意结果的时候。那时袁家老爷子年龄在盛年的尾巴尖,到底仍在掌权,袁钟奔四的年纪在那个年代称得上晚婚晚育,整体算是个正在转型过程中的老“少爷”。

        虽然妻子刚把二儿子生下来,做的百八十个检查也证明这孩子起码身体上很健康,袁钟可能还是顽固的认为自己事事完美的原配妻子基因多少得有问题,妻子不想再生、生殖癌又没满足,于是这位当时的老少爷存了借腹生子的心思,糊弄上许芳婷这个档案可查的高智商,完全没想过会不会其实是自己的基因在出问题的方面起到了更大作用。

        作为这个推论的辅助资料,以客观角度评价,与公认的优秀能力不同的是,许芳婷其实不算是什么美女。圆脸素颜头发毛躁,眉毛还有点秃,但哪怕有些天然的劣势,也完全不影响她自然而然坐在红木座位上扫视四周时那种仿佛掌握有整个房间的气度。

        在吩咐陆遥不要添乱接下来去给隔壁二支队支队长打工以后,邵梓咳嗽了一声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各位都到齐了,我们也该谈谈到底是什么事非要在这个时间把我们都找上门。”

        许芳婷视线扫过一票人,最终落在了领头的公职人员,看上去文质彬彬很好说话的邵梓身上,“我还以为,邵警官这个时候把我叫过来只是想要督促我带我儿子回家。”

        袁振正坐在她对面,基本代表着袁家最根深蒂固的利益团体,形成了一个两足鼎立的局面,也是处于离着他自己的亲生母亲最远的位置。但他的脸色并不太好,“我也很想知道邵警官这是什么用意。袁耀刚刚试图谋杀我的父亲,我和几位警官都看在眼里。现在是说已经把他抓到了派出所问话,但是把我们都找过来干瞪眼又有什么意义?!”

        如果刚才这家伙没有在听到袁耀确认被捕的时候毫无犹豫迅速从容的给自己的某些心腹下属打了仨电话,现在才改了一副憔悴灰败的面貌,这种破防式的演技应该会分外逼真。邵梓瞧着有些好笑——他这么一会儿接触下来,实在是觉得这位身患绝症的大少爷的气量和智力水平都被人小瞧了,但也清楚这应当是某种扮猪吃老虎的长期策略。

        “到底是想审问谁才是幕后黑手,还是这只是没有必要的繁琐流程?”李详英率先打破沉默,冷笑了一声,“又或者说,警官意外发现这只是袁钟演出来的苦肉计?”

        “演戏?”袁振反唇相讥,“真正快要死了的人好歹是我父亲。您要真觉得只是苦肉计没有半分作伪,不如见见这里的医生——哪有人演戏把刀都扎到骨头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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