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南桐矿区的山里人,老汉姓罗,家族排长房,有三儿两女,两个儿子被抓了壮丁,小儿子娃儿他娘怕再没了,就留在膝下了。
蒙家族乡里后生们信任,在这船上当个把头,一趟十来天,几万斤煤运到重庆,婆娘勤快,二女也出嫁了,我跑跑船,勉强一家三口混个温饱。”
秦晋愕然道:
“两个儿子当兵,一个月即便上面的人克扣些,三五块还是有的,一年下来,十块八块的寄回来还是能添些穿衣买醋的钱啊。
再说了,我收煤,你们这些老伙计,虽然不比我闽中工人,可一月12块银元还是要求他们支付了的啊!”
老汉苦涩无奈的摇头一笑道:
“你一来,我就知道你是个好长官,可你拿出来的,又怎么可能落在我们手里。
不怕长官笑话,我们35个人压着二十条船跑十天一个来回,别说银元,就是法币都不够我们十天的正常工资。
什么前方打仗,要支援三成,什么政府新迁,要提走两成,出发要排队,想装满一点,就要给管理的提一成,到了重庆,这边也要排队入码头,也要给一成,剩下三成,其实也该够我们吃喝,可是这二十条船,就给小半天卸货,我们不得不再抽一成请棒棒帮忙卸货。
这位小长官,你说两成的工资,又怎么可能够我们吃喝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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