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这才又转头回去坐了,沉吟片刻,忽地朗声道:“鹤臣啊,你觉得溪俨做错了么?......”
孔鹤臣闻言,先是有些诧异,随即道:“夫人啊,这欧阳昭明已然是贱籍之人了,他对咱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根本不值得在他身上动什么心思,如今搬石砸脚,惊动了苏凌,到最后人家全身而退,留了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咱们如何处置呢?......所以,溪俨他不就是错了么?”
刚说到这里,那孙夫人却冷笑了一声,盯着孔鹤臣道:“夫君是上了些年岁,有些怕事了吧,莫说就是这样一个贱民,便是一个平民,要了他的性命,也不过一句话的事,就因为溪俨抓了一个卑贱的贱民回来,你就对他喊打喊杀的?区区贱民,有什么大不了的,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都容易......怎么,你还打算让咱们家溪俨给这个贱民抵命不成?......”
“我......”孔鹤臣闻言,顿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那孔溪俨闻听此言,知道自己的母亲为自己撑腰,立刻腰杆一拔,来了底气,却委屈巴巴,眼含泪水道:“娘,您是不知道啊,父亲可凶了,不由分说便要将我绑了送到苏凌那里治罪,孩儿知道自己惹祸了,但本心也是好的,不是想着替父亲分忧嘛......只不过事与愿违罢了,再说了,我一没杀人,二没谋财,不过是欧阳昭明这个贱人,他贪酒不省人事,更是扰乱了聚贤楼的生意,我才气不过将他塞进麻袋,绑了回来,想着给他一点小小的教训,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嘛!”
这可好,整个一个大反转,这孔溪俨倒成受害者了。
孔鹤臣闻言,忍无可忍,冷哼一声道:“你给我住口!......我来问你,是人家先招惹的你么?人家好好的跟苏凌吃酒,不是你给他们下了蒙汗药,欧阳昭明会到现在还未醒来,现在好了,该对付的人没有对付了,结果把柄落在了人家苏凌手上,你还有脸说!”
孔溪俨语塞,却还是不服,刚想狡辩。
那孙夫人却忽地截过话道:“我倒是觉得,溪俨做得好!就该如此......!一个小小的贱民,在咱们地盘上还想搞些风浪出来,不给他点教训,真以为咱们孔府好欺负不成?......”
说着她转头看向孔鹤臣,嗔道:“倒是夫君,胆子怎么这么小了,蒙汗药能死人么?不能吧,抓了他,抓错了能如何?......还要绑了溪俨,简直岂有此理!”
孔鹤臣一脸无奈,只得叹了口气,耐着性子道:“夫人,夫人息怒......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若只是这欧阳昭明,怕是他早就没有命活到现在了,可是现在这件事牵扯的不仅仅是他,还有如今身为黜置使的苏凌啊,那个人岂是好招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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