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也顾不得与周既白说笑,招呼着陈老虎进院子后,立刻就要去拜见夫子。
屋内的炉子正冒着热气,不远处的炕上铺着被褥,一前额无发的老者坐在炕桌前,就着炕桌上的烛光正看着周既白刚写的文章。
听到外面杂乱的脚步声,他颇为惊诧。
周既白年岁虽不大,却颇为沉稳,极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候。
如此想着,他就朝着门外看去,厚重的门帘子被掀开,正巧与陈砚四目相对。
陈砚眼眶发热,快步走到炕前,双腿一屈,便对着炕上的杨夫子跪下,旋即重重磕了三个响头,压下心头的滚烫,朗声道:“学生陈砚,拜见先生!”
杨夫子没料到今晚会突然见到这个一年没见的弟子,一时有些呆愣,再见他一见面先磕头,心中重重情绪翻涌,喉咙滚动片刻,方才哑着嗓子道:“你着一身官服,岂能朝我下跪?”
陈砚抬起头,直直看向杨夫子:“学生拜先生,乃是人伦常理。”
杨夫子喉头发紧,想要下炕,却发觉双腿麻了,他只得对陈砚招手:“莫要讲这些虚礼了,一路冻得厉害,上炕暖和暖和。”
陈砚起身脱掉鞋子,就往冻得冰冷的腿塞进暖和的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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