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谢尼还需要时间。至少两个小时,甚至更久。这两个小时,我们必须用命来帮他争取到。”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向那名满脸焦灼的瓦格纳队长:“立即传达我的命令:所有警卫人员,收缩至指挥所大楼核心区域!依托所有门窗、通风口,构筑最后防线!把仓库里剩下的所有‘竞赛’反坦克导弹、‘短号’发射器都搬出来!把那几挺NSV重机枪给我架到关键窗口去!弹药打光为止!告诉他们,这里,就是海拜卜最后的堡垒!这里,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坟墓,或者勋章墙!没有后退可言!”

        那名瓦格纳队长猛地一愣,似乎被这决死的命令震惊了,但他看到宋和平眼中那冰冷如铁的决心,以及旁边厨子那同样毫无畏惧的眼神,他胸中一股血勇猛地冲了上来。

        他猛地挺直腰板,以一个标准到极致的俄式军姿立正,右手握拳重重捶在左胸心脏位置,发出“咚”的一声闷响,眼中闪烁着混合着敬佩、决然与疯狂战意的光芒:“是!指挥官!誓死坚守!瓦格纳绝不后退!)”

        队长转身,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般冲出了指挥所。

        指挥所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只剩下电台里依旧嘈杂的各种报告声、求援声,以及那已经清晰到仿佛就在隔壁房间响起的激烈枪声和爆炸声。

        厨子忽然嘿嘿地低笑了起来,打破了这死寂,他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中文说道:“老宋,说句实在话,后悔不?本来你在波斯高原那地方待着,虽然环境不怎样,但至少没那么容易掉脑袋。结果被我忽悠到西利亚蹚这趟浑水,说不定今天真就得把你这一百多斤交代在这老鼠洞里了。”

        他的语气里听不出多少恐惧,反而更像是一种看透命运的调侃。

        宋和平看着这位一起在枪林弹雨里拼过命的老友,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一丝复杂而真切的笑意。

        他反问道:“你呢?我记得好多年前在伊利哥喝多了的时候,拉着我说,最他妈怀念的还是当年在老家厨房里颠大勺的日子,说那锅气才是人间的味道。怎么后来就越陷越深,放着好好的餐饮老板不当,偏偏干起这刀头舔血、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买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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