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地解开腰间一个同样沾满沙土、瘪塌塌的帆布水袋,又指了指旁边另一个士兵怀里紧抱着的、唯一一个相对完好的10升塑料方桶。
“就这些。”
灾星的声音低哑,带着一种彻底的绝望,“帆布袋里可能还有半升,桶里…最多十升。一百多号人…”
他摇摇头,后面的话被沉重地咽了回去。
数字本身已经宣判了死刑。
这点水在撒哈拉腹地,顶多算是一滴虚幻的安慰。
十升。
一百多张干裂的嘴。
二十公里滚烫的沙海地狱。
这些冰冷的词语在宋和平被沙尘和疲惫堵塞的脑海里猛烈地碰撞、炸开。
每一个念头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和沙漠烈阳的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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