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儿应声退下。
待陆婉儿走后,陆铭章从桌后起身,走出房门,长安提灯随在身后,两人行到葡萄架前。
“前些时已掐了须。”长安说道。
陆铭章“嗯”了一声,眼睛在绿枝嫩叶上来回巡视,然后伸出右手,一旁侍候的美婢赶紧把剪具递上。
陆铭章接过,把余漏的几绺须条绞了下来。
“这些卷须最好吸收养分,但凡长出来,就得掐了。”
“是。”长安敛下眼皮,顺应问出,“谢家来的那位姑娘……找个由头请出府?”
白天在园子里,那位戴小娘子确有挑拨之意。
陆铭章继续在藤条中寻着,一有冒头的卷须,便给绞下,两瓣锋刃之间一截细条,新嫩的绿色,像知道自己的性命即将终结,在锋刃间颤了颤。
那晚的情形在陆铭章脑中浮闪,他告诉她私自篡改贡品会杀头,她惊欠着眼,带着一点懵懂,懵懂中又蕴着惧怕,讷讷说着:
我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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