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念经,小儿便在侧屋誊抄经书,她闭眼假寐,小儿仍在誊写经书。只有曹老夫人在内园游转,陆崇才能到外面走一走。

        偏院的丫鬟、婆子们得了命令,对陆崇看管甚严,连院门也不让他出。

        别说一孩子,就是大人也受不住这样压抑的日子,久而久之,孩子的话越来越少,眼中的光也没了,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鲜活,反呈出衰郁之气。

        “儿子既然已回,便把崇哥儿接回我屋里,免扰母亲清静。”陆铭川说道。

        “这孩子还好,是个不响的,也不吵闹,正合我心,毕竟是你的儿,你要带走我也不说什么,只是……”曹氏顿了顿,又道,“崇儿可是大房的独苗,日后指着他续香火,莫让他往上房去,自小便要教他亲疏远近。”

        “溪儿那丫头我是管不了,再者她总归要嫁出去的,我也懒得管,但崇儿不一样,那边再风光,陆铭章权力再大,也是个无后的,别看现在府里以他们母子为首。”

        曹氏嘴角扬起一抹浅笑,继续道:“这府里的一切最后还不是尽归咱们。”

        说罢,见自己儿子没有反应,声音陡然变厉:“我说的你可有听进去?”

        陆铭川仍是不作声,过了几息,终于开口:“母亲这个年纪还是保重身子,别的事情不必操心,这府里有我和兄长,日后兄长有后,大房自有人掌家,兄长若是无后,崇哥儿就是兄长的孩子。”

        曹老夫人一听,气得钗珠乱颤,两眼瞪视:“你这逆子,生来气我的不是?!崇儿是我的亲孙,你敢把他送给陆铭章!”

        “陆府重振全仰仗大哥,没有大哥运筹,哪有咱们如今的尊荣,母亲莫做那起子薄性寡义之人,叫人寒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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