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军甲骑经过一夜休整之后,再次攻来了。
陆游抬头看着逐渐升起变大的日头,感受着有些滑腻潮湿的空气,心中不由得对这一战有些跃跃欲试起来。
金军是最畏惧这种闷热暑气的,若是真的能将金军耗得精疲力竭,忠义大军再反击出去,岂不是可以如同吴玠在和尚原一般,将金军主力甲骑全都覆灭在这里?
若是真能如此,河南就直接平定了,汴梁故都也不是不可能恢复!
金军主帅旗帜之下,同样有人想到了此事,并且有些惊慌起来。
为了保证纥石烈良弼在军中的权威,所以仆散忠义虽然派遣了主力骑兵,却没有一个总管、都统、节度一级的将领,最高级别也就是行军猛安罢了。
区区一个行军猛安,世袭谋克,在纥石烈良弼这名纥石烈部族长外加正经宰执面前,根本就不够看。
几名行军猛安互相商议了一番之后,还是由那名唤作石敦重的资历将领小心翼翼的来到纥石烈良弼身前,躬身行礼:“相公,儿郎们经历了长途奔袭,又是一日夜的大战,实在是疲累的紧了,能否歇息半日?反正山东贼的营寨又跑不了。”
纥石烈良弼望着天上的日头,瞥了石敦重一眼,方才说道:“你来之前,乌者就是这么与你作言语的吗?在这里与本相讨教还价?”
石敦重本来就因为湿热而有些心乱,闻言更加头昏,却是脱口而出一句话来:“末将乃是都元帅的部下,却非是良弼相公的部下。”
纥石烈良弼终于回过目光,定定的看向了石敦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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