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她拿起一个没画脸的娃娃,蘸了点槐米汁,想画眼睛,手却抖得厉害,颜料滴在布上,晕成一个小土点。

        她叹了口气,把笔放下:“其实我一个老太婆,现在也不靠这个东西赚钱。村里给我有低保。我也是,吃穿不愁了。我只是难过,这毕竟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到我这一代就断了……再也没有人会了。”

        在一旁的陆拾花看了一眼李悠南,长长的叹了口气,有一些心酸的说:“这世上最让人痛心的,从来不是没有了,而是明明有人守着,却还是留不住。”

        李悠南沉默了一阵子,忽然拿起了那个没有脸的娃娃,问李婆婆:“婆婆,你是想找一个传人对吧?这东西最难的是什么?”

        “最难的,是画脸。”她把笔蘸了点松烟汁,墨色在碗沿上刮了刮,却没立刻落下,“你看这娃娃的脸,就这么巴掌大一块布,眼睛要画杏核圆,左边大一点,右边小一点,就偏了;眉毛要月牙弯,起笔要轻,收笔要带点翘,力道重了就成了哭眉;最金贵的是嘴巴,得从左嘴角往上挑,到中间再慢慢落,弧度要像刚摘的甜李子那样,甜滋滋的,却不能太翘,不然就成了傻笑。”

        李悠南想了想,直接从旁边拿来了笔。

        他想了想,忽然唰唰唰就在娃娃的脸上涂画起来。

        这一幕顿时看傻了路拾花,她连忙说:“李哥,别啊,你这是干什么呀?”

        倒是旁边的李婆婆笑呵呵地说:“没事儿,反正我现在也只能做着玩,卖不出去的。”

        路拾花轻轻皱了皱眉头,强忍住阻止李悠南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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