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其实看得很明白,宣传什么的没什么用的,她现在只求着盼着能有一两个真心能把这门手艺传承下去的传人。

        这会正在制作就顺便给李优楠讲解一下。

        “这就是阆中笑脸娃娃的第一步——选本地三年生的慈竹,削去青皮,劈成比发丝粗不了多少的竹篾,再用米汤泡三天,增韧。”

        “接着用自纺的土布缝娃娃的身子,布里要塞晒干的艾草和陈皮,最后画脸,必须用松烟和槐米汁。”

        “眼睛要画成‘杏核圆’,眉毛得是‘月牙弯’,嘴巴要挑着,像刚吃了甜果子……”

        说着,她从抽屉里摸出个用红布包着的娃娃,布面都磨出了毛边,娃娃的笑脸却依旧鲜亮。“这是给我孙子做的,他满月时我缝的。”她手指摩挲着娃娃的脸,微微叹了口气,“去年他来,我塞给他,他说‘奶奶,这是老古董了,城里都玩机器人’,转手就扔在了桌上。”

        “四年前,有三个日本人来。”她忽然停住,把红布娃娃轻轻放回抽屉,“他们穿着雨衣,蹲在院坝里看我做娃娃,一看就是一整天。我劈竹篾,他们就记竹篾的粗细;我熬颜料,他们就拍瓷碗里的槐米;连我用的针是多少号的,都问得清清楚楚。”她顿了顿,“其中一个老太太,七十多了,对着我没做完的娃娃鞠躬。临走时,他们买了十个娃娃,说要带回日本展览,还说要是我愿意,他们可以派徒弟来学。”

        李悠南问她答应了吗,她摇了摇头,随后一脸认真的说:“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就算是失传了,也不能传到那些地方去啊!”

        路拾花在一旁表情有一些复杂的说:“我们这边快要失传的东西,日本和韩国却奉若珍宝。”

        李婆婆指了指堂屋墙角堆着的半成品:“我教给谁呢?村里以前有五个媳妇跟着我学,现在要么去城里打工,要么嫌不挣钱,跑了。我儿子说,等我做不动了,就把这些竹篾、布料都烧了,省得占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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