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却不肯罢休,继续问道:“第二问——前辈隐居‘神仙渡’,日日对着石案上‘渡人渡心’的刻字,难道只是为了避祸,而非等着一个能让您再出手的理由?”

        这句话像是戳中了苏墨的心事。这些年,他看着绣金楼作恶,看着江湖同道同道,不是不想管,只是当年与绣金楼楼主一战,他虽胜了,却也受了内伤,若再强行施展“金芒护”,怕是会伤及根本。可江寒的话,让他想起了师父临终前说的“医者仁心,侠者大义”,心中的挣扎渐渐浮上水面。

        苏墨沉默着,指尖的玉扳指泛着冷光,没再反驳。

        江寒深吸一口气,将密信放在石案上,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第三问——前辈可知,寒姨为了除绣金楼余党,独自去了太湖东边的破庙,如今生死未卜?沈公子为了重建不羡仙,日夜操劳,却还要提防暗箭;不羡仙的护院们,个个提着脑袋守护家园,他们图什么?不过是想让江南武林少些杀戮,让百姓能安稳过日子!前辈若再袖手旁观,这‘神仙渡’,又怎能称得上‘渡人’?”

        最后一句话落下时,江寒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冰冷的石案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他想起昨日沈砚之把密信交给自己时,眼中的担忧;想起寒姨临走前,塞给自己合云佩时的嘱托;想起不羡仙廊下那些没绣完的梅花灯笼——他不能让这些希望,都毁在绣金楼的毒烟里。

        苏墨看着石案上的密信,又看着江寒通红的眼眶,忽然长叹一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木盒,放在江寒面前:“罢了,罢了。你这小子,倒有几分当年你寒姨的韧劲。”

        木盒打开的瞬间,金芒骤起——里面除了那枚鎏金玉扳指,还有一瓶莹白的药膏和一张泛黄的图纸。“这药膏能解‘醉魂散’的毒,你回去后,让沈砚之按图纸上的法子,在不羡仙的通风口处放上艾草和雄黄,可中和毒烟。”苏墨拿起玉扳指,轻轻套在江寒的拇指上,“这枚‘护心扳’,你带着。若遇危险,只需将内力注入扳指,便能凝成金盾护身。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使用,这扳指的力量,会消耗你的气血。”

        江寒握着温热的玉扳指,只觉得一股暖流从指尖传遍全身,眼眶再次湿润:“前辈,您……”

        “我虽不能亲自去不羡仙,却也不能让故人的心血白费。”苏墨站起身,走到祠门口,望着崖下的太湖,“当年我欠你师父一份情,今日就还在你们身上。你回去告诉沈砚之,腊月二十三那天,我会在‘神仙渡’用‘金芒传讯’,若他那边有变故,我会引开一部分敌人。”

        江寒重重磕头:“多谢前辈!晚辈定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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