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问渡头金芒护
初冬的太湖结了层薄冰,寒风卷着碎雪拍在江寒脸上,疼得他鼻尖通红。他攥着怀中那封染血的密信,靴底踏碎冰面的声响在空旷的渡口格外刺耳——三日前,不羡仙外围的护院传来急报,绣金楼余党竟联合了江南水匪,要在腊月二十三“祭灶日”那天,趁不羡仙宴请江湖同道时,用毒烟偷袭。
“神仙渡”的老祠就立在渡口旁的崖壁下,朱漆早已剥落,只余下“神仙渡”三个字在风雪中模糊不清。江寒推开吱呀作响的祠门,见石案旁坐着个穿墨色锦袍的老者,手中把玩着一枚鎏金玉扳指,指尖流转的金光与这破败祠堂格格不入。
“晚辈江寒,求见‘金玉手’前辈!”江寒单膝跪地,将密信高举过头顶。他也是昨日才从沈砚之口中得知,这“神仙渡”祠中隐居着一位奇人,人称“金玉手”的苏墨——此人不仅医术通神,更擅用一枚鎏金玉扳指施展“金芒护”的绝学,能在瞬息间凝成金盾护身,二十年前曾凭此技从绣金楼初代楼主手下救下过寒姨。
苏墨抬眼,目光落在江寒冻得发紫的手指上,声音淡得像崖下的冰:“不羡仙的事,我早已不过问。”他指尖的玉扳指转了一圈,金芒闪过,竟将江寒身前的烛火压得矮了半截。
江寒却没起身,膝盖在冰冷的地面上磕得生疼,却依旧攥紧密信:“前辈,这不是不羡仙一家的事!绣金楼余党要用‘醉魂散’毒杀江湖同道,若不阻止,江南武林怕是要血流成河!”
苏墨闻言,指尖的动作顿了顿,却依旧没接密信:“江湖事本就多纷争,我隐居在此,就是为了避祸。”
江寒心中一急,想起寒姨临走前说的“渡人者先渡心”,忽然抬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苏墨:“晚辈斗胆,敢问前辈第一问——当年您救寒姨,是为了什么?”
苏墨的眼神晃了晃,像是想起了往事。二十年前的江南,绣金楼纵火焚了不羡仙,寒姨带着年幼的沈砚之逃亡,是他在乱葬岗外拦下了追杀的绣金楼高手。那时他说,是看不惯以多欺少,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与寒姨的师父曾有过一段交情,受故人所托,要护她周全。
“不过是一时兴起。”苏墨避开江寒的目光,语气却软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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