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昼对着她脸看了数秒,明哲通透的眼睛像是在隐晦地做着什么评估,随即改掉了自己简扼的说话风格,详细地补充进一些她先前主观剔除的信息。
“刚开始的时候,她脑海中没有概念相关的存在,我们不可能对她进行所谓的记忆修改。我们借用了一定的辅助手段,给她灌输了大量的理论知识。包括部分常用文字、少量的英文、简单的数□□算,以及大量的现实图片,帮助她建立起对外界的基本认知。这个过程花费了数年的时间。”
季和表情稍稍舒缓。
但又觉得哪里怪怪的,恍惚觉得自尊被人悄悄蹬了一脚。
方清昼说:“在我们系统性地给她输入这部分常识后,她开始自主地对人生开始了幻想跟构建,表现出了明显的个人偏好,有了自己的主观判断。
“她并不像大众所认为的那样无知无觉,她同样有张牙舞爪的思维跟情绪。人格也没有那么的容易被消磨。即便是拥有相同的家庭、相同的教育、相同的经历,也不会成为相同的人。”
“但沈知阳无法自己走出过去的困境,在她拥有一定的判断力后,我们给她做了一个不算是选择的测试。她希望自己能够离开精神病院。
11过去
“所以我认为更准确地说,她的人生不是我给她虚构的,是她为自己编织的。”
方清昼直视着季和的眼睛,诚挚而平和。确认她没有多余的疑问,点了点头,继续往下说:“之后我们通过不断加深、强调沈知阳的构想,进行对记忆的覆盖。这个过程进行得异常顺利,除却被囚禁时期的记忆片段过度匮乏,我们偏向认为这也是大脑的一种自主选择,是人类本能的自救。
“在确定她适应社会生活之后,我们停止了观测,不再打扰。你们联系我之前,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听到过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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