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落下,发出清脆而决绝的声响,在这死寂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关于龙河大学教育模式的观察与反思报告》。

        他没有提及“清污草”那种逆转生态的神迹,也没有去分析“基因剪刀”背后那深不见底的技术黑箱。

        没意义。

        那些东西,已经不是现有科学体系能够解释的“技术”,而是近乎于“神谕”的造物。去分析神谕,是对科学的亵渎,也是对自身无知的残忍暴露。

        他要写的,是比技术本身,更让他感到恐惧和绝望的东西。

        是那种孕育出这一切的……土壤。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速度越来越快,仿佛要将这三天三夜积压的震撼、痛苦与思考,全部倾泻而出。

        一行行文字,出现在屏幕上。

        “……我们引以为傲的博士生,穷尽数年心血研究的世界级难题,只是他们一门基础课的期末考题。”

        他写下这句话时,眼前浮现出那个物理系博士生,在听到龙河新生的那句“期末考题”后,瞬间煞白的脸。那种信仰崩塌的空洞眼神,钱立群恐怕一生都无法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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