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深山的闷劲儿跟山外头不一样,像盖了口锅,热烘烘地往人骨头缝里钻,又憋得心口发慌。
陈光阳舔了舔有点干裂的嘴皮子,鞋踩在厚厚的腐殖层上,发出噗嗤噗嗤的闷响,像是踩进了吸水的棉被。
大屁眼子和小屁眼子一前一后,鼻子贴着地皮,在湿润的空气中仔细地犁动。
黑风马打着响鼻,蹄子在松软的地上踩出不深不浅的印子,被陈光阳用手势压下了躁动。
海东青那灰蓝色的影儿,偶尔在林梢缝隙里一闪,又融进了密密匝匝的绿里。
“啧,这鬼地方,闷得能孵鸡崽儿了。”
陈光阳嘟囔了一句,嗓子眼有点发干。
他撩起草帽檐,抹了把额头滚下来的汗珠子。
汗水流进眼角的皱纹里,涩得他眯了眯眼。
他心里琢磨着刘老爷子的那几个老战友,这深山老林子里的“大家伙”,可不是街上能随便踅摸的大白菜。
想要大的、够分量的,就得往这熊瞎子都嫌闷得慌的犄角旮旯里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