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坡陡得邪乎,冲到一半,脚底下那些被山雨淋透了又暴晒过的浮土和碎石滑得要命。

        前头的陈光阳还好,灵巧得很。

        后面的二埋汰可遭了老罪了。

        他冲得太猛,下坡的惯性加上脚下打滑,他那粗壮的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

        “哎哟我……”脚下一个彻底的空溜,整个人重心往前一扑,像个大号油桶顺着陡坡就骨碌骨碌滚了下来!

        手里那支半自动都差点脱手甩飞出去。

        “二埋汰!”三狗子惊呼一声,下意识想伸手去捞一把二埋汰挥舞在半空的一条腿。

        结果他这一弯腰,本来脚下就不稳当,重心也跟着歪了!

        “啊呀!”一声,三狗子也跟着一个踉跄,身子歪斜着,“哧溜”一下,直接被陡坡铲飞了,也跟着滚落下去。

        就这么前头人撞人,后头坡铲人,三个人像三颗失控的炮弹,裹挟着泥土、断草和小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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