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稍稍迟疑,斟酌着词句道:“恩主,这玄策之事,不知恩主接下来打算如何处置?那沈天伯父沈公公在宫中简在帝心,圣眷正隆,已呈崛起之势,势头之猛,非外朝寻常手段可轻易遏制。况且内廷与外朝,素来泾渭分明,恩主如今又已致仕在家,影响力难免不及,且此事终究是玄策贤侄有错在先,煽动舆论、设伏围堵于前,不好追究。”

        陈珩静静地听着秦墨阳的劝诫,眼神深邃难明,看不出喜怒。

        他等秦墨阳说完,才微微摇头,沉声道:“此事不急,墨阳,你先等等。”

        他随即唤来心腹管家,低声吩咐了几句,管家当即领命匆匆而去。

        约莫一盏茶后,林端脚步匆匆地赶到了。

        他额角微汗,气息有些不稳。

        他看到屋内的陈珩和秦墨阳,尤其是榻上昏睡的陈玄策,心头更是一紧。

        林端强自镇定,平复住气息,上前恭敬行礼:“陈伯父急召晚辈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他现在其实不想与陈玄策扯上关系,是被陈珩一张名贴请来的,长辈亲邀,不能不一路疾行赶来。

        陈珩目光如炬,落在林端身上,他开门见山,声音不高却带着如山重压:“端儿,今日御器司这场风波,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撺掇策儿,推波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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