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烈的目光再次转向地上汗如雨下的张德全和李善常,语声冰冷刺骨:“反观御用监!李善常,张德全!老祖宗我再问你们一次,天子用的凝神香,还有各处短缺的份例,你们打算如何处置?难道真要咱家亲自去跟陛下说,内库空虚,连天家体面都维持不起了吗?
皇后娘娘今日晨起,还向咱家抱怨,说她妆台上的‘九蕊玉容膏’用着不如从前润泽,熏衣的‘云霞鲛绡’香也淡了三分,小张子你这是怎么想的?皇后御用之物,你也敢用次品?”
“老祖宗开恩!”
张德全以头抢地,砰砰作响,声音带着哭腔与不甘,“蕊玉容膏与云霞鲛绡,应是奸商以次充好之故,并非奴婢有意为之,这些皇商抱团抬价,奸诈刁滑已极。不过奴婢,奴婢还可尽力为之!求老祖宗再宽限奴婢一个月!就一个月!奴婢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让所有供应恢复如常!若再不成,奴婢甘愿领死!”
他心知一个月是他最后的机会,也是义父能为他斡旋的极限。
萧烈静静地俯视着他,片刻之后,他嘴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笑意:“一个月?好!咱家就再给你们最后一个月。”
张德全如蒙大赦,刚要叩谢,却听老祖宗冰冷的声音继续响起:
“记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若一月之后,宫中用度仍不能恢复沈八达离任之前的水准,你就不必再来见咱家了。收拾收拾,去天阙亲卫守皇陵吧,这宫里头,不需无能之辈!”
守皇陵三字一出,张德全如遭雷击,面无人色。
看守皇家陵墓不但是苦寒之职,且等于被彻底打入冷宫,永无出头之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