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尖利的呵斥猛地从御座旁迸出!

        张让一步踏前,脸上那丝虚伪的笑意荡然无存,只剩下一脸的怒意和斥责。

        他声音尖刻得有些刺耳:“黄口孺子,侥幸未死于杖笞之下,竟敢在君前妄言灾异,污蔑朝政!此乃大不敬!陛下,此子狂悖,当……”

        “污蔑?”

        刘珩猛地打断了张让的呵斥。

        他无视张让的目光,强撑着用尽全身力气,让自己的脊梁挺得直一些,再直一些,目光死死钉在张让那张狗脸上。

        刘珩继续道:“敢问常侍!洛阳米价,去岁尚在百钱一石!今春瘟疫稍起,便如脱缰野马,陡涨十倍不止!千钱难购一石陈粟!此乃市井尽知之事!米粮囤积于豪强仓廪,饥民倒毙于闾里巷陌!若无‘人祸’推波助澜,粮价何至于此?疫病何至于此?这饿殍遍野、十室九空之惨状,又当如何解释?”

        字字如刀,句句染血!那“陡涨十倍”、“千钱难购”、“倒毙巷陌”的控诉狠狠砸向御座,也砸向殿中每一个人的心头!

        几个素来与宦官不睦的官员,身体猛地一震,头垂得更低。殿中的空气此时极为凝重。

        刘宏捻动扶手的手指,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他那双半眯着的眼睛,终于完全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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