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帝王陷入沉思,屋中沉寂一片,张院判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悄悄地往角落里缩了缩,屋外,顾忠抱着景仁宫送来的盒子,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进去。
“说你傻,你还真傻起来了”,顾问行一脚踢在干儿子的屁股上,“把东西给我”。
蠢蛋,不知道万岁爷等的就是景仁宫吗?
顾问行骂过徒弟,转身叩响殿门,呈上漆盒,“皇上,景仁宫的人来送东西了”。
玄烨被敲门声叫回神,晃眼一看,盒中装得正是表妹亲手抄写的女诫,那一张张抄写的大字被人仔细地装订成册,精心装在盒中,巴巴地给他送了过来。
帝王嫡亲的表妹,何至于如此谨小慎微。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接过小册,只见上头的字写得极为认真,与之前相比笔触虽然有些变化,但原因也及其明显——身子不好,无力提笔所致。
前两天他那般对表妹,确实有些过了。
玄烨又是一叹,命人将景仁宫的人叫进来,却见景仁宫的小宫女也是一副吓破了胆子的模样,连声音都在发颤。
“娘娘烧了一夜,却始终记得万岁爷的吩咐,第二日一早拖着病体写得,连天加夜的写了好几日,今日刚写罢,就立刻使奴婢送了过来”。
半夏一面说着佟宛宛交代的话,一面用眼角偷偷瞄万岁爷的脸色,然后不可置信地发现,真的有人相信这些一听就假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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