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这琴是现做的?”不过刚问完这句话,文落诗就觉得多此一问了。彦月啊,赫赫有名的大工匠、手艺人,多少人家里的多少东西都是他设计制作的,就连冬曹的人都望尘莫及。找他修琴,真实大才小用了。他当然一眼就能看出来,眼前这张琴,是自己刚做好的。

        “琴尾,”彦月倒是认真回答了她的疑惑,“你这琴用的是梧桐木,而且琴尾处有明显的被灼烧的痕迹,我看这烧痕此刻的状态,推断距离这梧桐木脱离火海还不足两个时辰。所以,你大概是两个时辰前才把这块木头从火里抢出来的,那之后的这两个时辰,你可不就在捯饬,和来找我了么。这么多年,你一点没变,想做什么就立刻做,而且偏偏还真能做出极为像样的东西来。你这琴做的,没比我手里的差多少。”

        “……谢谢你夸奖。你真是了解我,猜得一点错都没有。”

        “哪里着火了?”

        “啊,不,我从厨房的火堆里找出来的。”

        “厨房?厨房为什么会烧梧桐木?”

        “我哪里知道这是什么木头,厨房大娘说就是路边捡的几块木头,用来烧炉取暖了。当时就这一块木头大小合适,只不过都快被烧焦了。是不是特别影响音色啊?”

        彦月此时已经擦完了琴身,端详片刻,弹出几个音,面色唏嘘:“不影响,你这块梧桐木是难得一见的好木,我至今还未见过音色如此之好的琴。”

        “就是可惜,琴尾烧糊得太明显了。”文落诗惆怅。

        “我倒是觉得无伤大雅,甚至还使得此琴变得特殊了。毕竟,世间良琴数不胜数,真正绝佳且独一无二的琴,实则太少了。”彦月颇为感慨,“你还没说,到底是何等人物,能有如此殊荣,让你如此用心?”

        文落诗本来想报出名字,却转念一想,彦月是制琴之人,也算是跟不少乐师打过交道,搞不好他们认识,那自己可就太尴尬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