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最重脸面和名节。魏缭作为渭阳学宫的祭酒,是秦国乃至于天下读书人的杏坛领袖,他若是发话,恐怕他自此便在天下读书人之中再无立锥之地。

        而且,眼前之人并不只是天下读书人的精神领袖。

        茅焦有些发怵地看了一眼魏缭握着漆卮的右手,上面带了一只朴实无华的铁环,那铁环据传是由天上坠星的陨铁和地上的鲁阳玄铁制作而成,正是墨家巨子的象征。墨家具有严密的组织,巨子是墨家的领袖,凡巨子之言,墨家弟子无不听从。

        他知道渭阳学宫隐藏了不少墨家高手,在魏缭身边侍奉之人无一不是不世出的顶级剑客。若他真的食言,不止会在天下读书人当中人品死亡,恐怕身体也会真的死亡,届时便是身死“道”消,双重死亡。

        也罢,也罢,今日的赌约,本就是他技不如人。

        这也是冥冥之中的命数,他该走这一趟,给自己的仕途画上一个有头有尾的圆圈。

        可是他却不肯轻易应下救人的事,“即便凶兆应验,我有心去做那个扶危济困的贵人,也是有心无力啊。”

        这倒不是故意讨价还价来推脱此事,太史令秩级六百石,除了朝贺这样的大日子,平日里都是非召不得觐见。换言之,他没有主动入宫觐见二世的资格。

        魏缭明了,“你还缺一个引路人。刚才你不是在问谁在念着我吗?我就请这个人当茅君的引路人好了。”

        茅焦这下彻底被他未卜先知的能力惊得目瞪口呆,“就连我的随口一问都在你的谋算之内?”

        魏缭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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