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略那双光明洞彻的眸子并未屈从二世的定调,“这不是手足相残,这是单方面的屠杀。陛下知道,诸位兄姊奉厚而无封,位尊而无权,他们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二世背对着她,一步一步走上最高处的皇位,声音变得无比寒凉,“这么说来,王姊是希望他们有机会举兵造反吗?”
嬴略悲愤道,“陛下明知他们没有谋反之举,今日棠华之宴何至于此?”
他坐在高高的皇位上睥睨一切,从沙丘之谋至今,他已经越来越习惯这种居高临下俯视众生的感觉。
“没有谋反之举,便没有谋反之心了吗?即便无权无封,他们仍是先帝之子,只要他们活着,便是对朕的威胁。朕不可能容忍朕的皇位会有第二种选择。”
“皇帝亦是人。人之异于禽兽者,理也,情也。皇帝者,人主也,更该讲究情理,明辨是非,以为天下表率。否则,杀不辜,诛无罪,何以治天下?何以治臣民?”
二世看着丹陛之下的嬴略,竟然在她的身上看到了一个熟悉之人的影子,同样的刚毅不屈,不惜触怒天威,哪怕危及自身,也要屡屡上谏。
他爱之重之的王姊怎么能和他嫉妒厌恶的长兄有如此相似的地方呢!
二世眼中的暴虐之色几欲压制不住,“够了!这秦国的史书还轮不到王姊来书写!朕也轮不到一个公主来评判。”
嬴略跪在地上恭肃地稽首,“臣不敢评判陛下,也无意修史撰书。臣只想求陛下对先帝诸子秉公处理,依法案治。至少,让这棠华宫内少些嬴秦手足的梧丘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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