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蒙恬再次与他相对而坐,亲手为他们二人重新添了两卮热浆,“孔子的本意并非是指责女子。女子,汝子也,孔子是在说他不成器的弟子和小人一样难以相处。其实无论男子还是女子,举凡勇敢而无礼、固执而不通事理的人都是难以教养的。”

        “你从前就是这么看待长安公主的?”

        蒙恬啜饮了一口热浆,大大方方承认自己从前的偏颇,“从前我听闻长安公主虽明艳动关中,却是个恣睢骄横的天家贵女。这世上恣睢之人多无礼,骄纵之人多浅薄,我确实未曾料到有一个人竟然可以同时做到恣睢偏又明理,骄纵偏又明义。”

        魏缭面色微霁,“事到如今,你打算如何?”

        蒙恬谦逊地一揖,“还想请教先生高见。”

        魏缭伸出满是茧子的食指略略沾了一些茶水,在漆案上描了四个字——凤隐于林。

        寒风拂过,案上水过无痕,只剩下被风裹挟而来的几片竹叶。

        魏缭继续将手揣在袖中,微微一笑,“我听闻蒙氏先祖世居蒙山,那里倒是个好地方。”

        “魏子之言,我会好好考虑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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