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以内史有不忠之罪,罪及宗族。朕不忍心,乃赐卿独死。蒙卿还有什么可说的?”
秦廷上下一片寂然,所有目光都注视在蒙恬身上。
从前众人瞩目的是先帝尊宠的忠信之臣,如今众人审视的是已失帝心的代罪之身。
“臣无罪。”
即便全身被污,那双眼睛也是清明的,他丝毫不畏惧这些审视和质疑的目光。
“自吾先人,及至子孙,蒙氏积功信于秦已有三世。先帝更是对臣委以重任,命臣率军三十余万戍卫上郡。臣虽身系囹圄,势力却足以反叛。然臣绝不敢辜负先帝厚遇,亦不敢辱没先人教诲,即便要死,也愿死于“忠信’之名。”
高处突然传来一声讥笑,“内史所言慷慨激昂,深赞先帝的厚遇之恩,仿佛今上即位就是要冤杀了你一般。”
那讥笑声突兀而尖锐,并非来自高高在上的二世皇帝胡亥,而是来自他身侧的赵高。
蒙恬横眉怒对赵高,慷慨陈词道,“陛下明鉴,蒙氏之宗,世无二心。事情之所以到今天这个地步,必是因为孽臣犯上作乱、欺君罔上!”
蒙恬毕竟是率军三十余万的大将,赵高不敢直接对上他的威视,只能更加低眉俯首地缩在胡亥身侧。
位列群臣之首的李斯自以为大局已定,轻蔑一笑,“内史不妨明言,那犯上作乱、欺君罔上的孽臣到底指的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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