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哈哈一笑,“朕也觉得王姊这么说,是因为她对赵君成见的缘故。”

        赵高起身再拜,“陛下圣明。长安公主一向对臣颇有微词,觉得臣小贱之人不配事君,蒙陛下厚恩擢升为郎中令更是德不配位。”

        听到赵高说德不配位这个四个字,胡亥的眼中有那么一瞬闪过难以压制的暴虐之色,被议论德不配位的又岂止赵高一人,在这个问题上他和赵高有一样的处境。

        不过,他很快转换了神色,对赵高笑眯眯道,“朕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赵君睚眦必报的本性。秦廷会审那日赵君被王姊当众下了脸面,事后想着如何报复王姊呀?”

        这种毫无证据的罪名赵高当然不可能承认,犹自强辩道,“长安公主乃先帝之女,今上女兄,就算恣睢骄横凌辱臣下,臣微末之职如何能挟私报复?”

        胡亥脸上再现那种天真又残忍的笑容,他重复着沙丘行宫那晚赵高请求处死长安公主的计谋。

        “‘后宫女眷身娇体弱,不幸‘病故’也是有先例的’。王姊一介弱质女流,要是在宫中被毒蛇咬伤,就算不死也会受一番大罪,而此事查证起来完全可以操作为宫人失职的事故,赵君既能报仇雪耻又撇清了干系,一举两得不是吗?”

        胡亥的一番分析听得赵高汗流浃背,他这个蠢钝如猪的学生何时变得像先帝一样洞察人心,甚至玩弄人心了。

        胡亥走到他身边,按着他的肩膀,却是故意打趣道,“章华宫虽然暖和,可是远没有热到让赵君大汗淋漓的地步吧。”

        赵高觉得肩上的负累如有千钧之重,他十分清楚,按在他肩上的那只手足以决定他项上人头的去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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